时维八月,扬州城的桂花香气弥漫在大街小巷。贾环从梅花书院出来时,已是日影西斜。他今日换了一件靛青色暗纹直裰,腰间系着林如海所赠的羊脂玉佩,虽是一身朴素打扮,却自有一股常人难及的贵气。
"贾公子。"书院的老门房恭敬地递上油纸伞,"看天色要落雨了。"
贾环含笑点头,接过伞时指尖不着痕迹地在门房手腕上一搭,确认无毒后才道了声谢。这两个月来,他早已养成了十二分的谨慎。
转过书院前的青石牌坊,巷子突然变得幽深起来。两旁高墙的阴影交错,将本就不甚明亮的夕照切割成碎片。贾环步伐不变,右手却已悄悄摸到袖中的铁尺。
风,突然停了。
一片落叶悬在空中,竟似凝滞了一般。贾环眼中精光一闪,整个人瞬间向左平移三尺。"嗖"的一声,一柄柳叶飞刀擦着他的衣襟钉入青石板,刀身通体幽蓝,显然淬了剧毒。
"第一人。"贾环暗自计算。
几乎是同时,三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来。左侧一人甩出九枚金钱镖,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;右侧一人袖中"铮"地弹出一对精钢利爪;最可怕的是正面那人,看似空手而来,实则袖袍鼓动,必是藏了什么阴毒暗器。
"收!"贾环心念电转。
刹那间,所有来袭的暗器竟凭空消失!三个刺客身形一晃,眼中露出骇然之色。他们训练有素,立即变招徒手攻来。贾环冷笑一声,左手一挥,那些消失的暗器竟从他的袖中激射而出!
"噗噗噗"三声闷响,飞刀正中一人眉心,金钱镖嵌入另一人咽喉,最后的钢爪反向刺入第三人心窝。三具尸体尚未倒地,就被贾环收入空间中。
"第四、第五、第六。"贾环默念着数字,弯腰从地上拾起一片飘落的桂花。花蕊中竟藏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,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紫光。
他轻轻一吹,桂花飘向墙角阴影处。随即传来一声闷哼,一个伪装成乞丐的探子捂着喉咙倒下了。
"第七。"
贾环正要离开,耳廓突然一动。他身形一闪,下一刻原先站立处的砖墙竟被一道劲气劈出三尺深的裂痕!屋顶上一个蒙面人负手而立,掌缘泛着金属光泽。
"铁砂掌?"贾环瞳孔微缩。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学,来人怕是不简单。
蒙面人并不答话,身形如鬼魅般飘下,掌风凌厉如刀。贾环不敢怠慢,全神贯注调动空间之力。就在对方掌力及体的刹那,他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印。
"嗡"的一声轻响,以贾环为中心的三尺空间突然扭曲!蒙面人的铁掌犹如陷入泥沼,劲道被卸去七成。贾环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空隙,右手如毒蛇般探出,一根钢针从指尖迸射,精准刺入对方手腕要穴。
蒙面人闷哼一声,左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。贾环见状大骇,不及细想便全力催动空间之力。圆球刚刚脱手就消失不见,随即在蒙面人自己胸前半尺处凭空出现!
"轰"的一声巨响,黑衣人被自己的霹雳弹炸得四分五裂。贾环勉强稳住身形,额上已渗出细汗。方才那一瞬,他几乎耗尽了全部精神力量。
待尘埃落定,他迅速处理好现场,正待离开,胸口突然一阵剧痛。低头一看,衣襟上赫然渗出一丝血迹——原来还是被掌风余劲所伤。
"看来得换条路了。"贾环苦笑一声,拐进一条更偏僻的小巷。他走得很慢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果然,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,两侧院墙上突然跃下十余名黑衣人。他们手持各式兵器,将贾围团团围住。为首之人冷笑道:"贾公子好身手,可惜今日要葬身于此了。"
贾环轻轻擦去嘴角血迹,突然笑了:"等的就是你们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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